【SCP基金会/亮玻璃】剧本失语

*亮玻璃24h隐藏选手!


*预警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明显的cp向/虽然cp向但是又明显没有人在恋爱/青春伤痛文学/语法破碎/狗屎排版/能气死两吨作文老师的修辞/严重的二设私设和欧欧西/无意义剧情/题文无关


*全文5000+

*当我开始在tag里投放大量的青春伤痛文学的时候,你们就该知道我的作文老师又开始发疯了。


*BGM MR.FIXER


*⬆️同上,这只是我在写的时候听的歌而已。






凌晨,电子钟持之以恒地发出微弱的提示音,jack bright在消毒水的气息中重新获得了意识。 


人事主管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周围的空调或许打得过低:他不太习惯这样的环境,出于某种原因(或者自信点,就是毫无理由的),他的办公室门和窗总有一样开得很大;而他近期的爱好是蜷缩在办公桌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正好背对着出风口,在恒温二十五摄氏度的站点里闷热得特立独行。约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都没有接触过扑面而来的非自然风,突如其来的冷气激得他往回缩了一点,被一只手温柔但有力地拦住。在类似于刚睡醒的短暂迷蒙中,bright暂时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混沌地尝试着把思绪分门别类归置,而本能先一步支配了他的肢体,于是他下意识地想挥开那条横过来的胳膊,又被输液管绊住。


在这时刀伤的痛感才姗姗来迟,新的刀痕和先前仍未完全愈合的划痕相互牵扯,在细心包缠的绷带底下,bright迟迟地在熟悉的撕裂感中回魂,惯常的笑容先于话音一步浮上表面。


 “嗨,Glass。”他的声音明显有酒精灼烧后缺水的喑哑,尽管他的语气尽可能地放的很明快,“我没想到你……喀。”


Simon glass没有立刻回话,他极富耐心地等待着bright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端着半杯还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心理医生看起来比平时都更疲惫一些,但是投来的目光里还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掠过缠满绷带的手腕和几乎出现在他所有裸露的皮肤上的淤青,然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Bright不止一次地听见过这样的叹息,往往出现在他宿醉在医务室醒来时 或者是在心理评估室里无理由也无所顾忌的一通发泄之后,尾音静谧地融化在空气中,不留下什么更多的痕迹。而这样的叹气于他而言大概已经是相对比较激烈的情绪表达方式,像休止符,一切狂乱的音符都在此中断,零散余韵弥散开笼罩在房间的上空,深夜无人的输液大厅因此显得格外空旷。 


Bright这才注意到肩上披挂着的是他的外套,自己沾满血迹的那件搭在一边,而衬衣袖口被挽至肘部。Jack Bright知道自己睡觉是个什么德行,何止猫咪路过地毯就能惊醒的级别,当然不可能无知觉地在睡梦中被运送到医院;但是他最近的记忆停留在约莫五个小时前,中间发生的事情不外乎失血过多的休克/昏厥或者死亡。现在很明显可以排除第三种情况,他同样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前一天——他特意抬头看了一眼怕是有些年头了的老旧电子屏,上面显示的数字黯淡不清还会闪,但还是让人能一眼看出这是凌晨四点刚过三分钟——前一天晚上乐此不疲的样子,酒精和刀刃混用,灌一口划一道,姿态叛逆而中二正如他这张过分年轻的脸,而此刻这些伤口全部被清洁的纱布掩盖。所有的细节都被安排妥当,jack bright端着杯子无槽可吐,只得把目光投向身边唯一的人。


为什么呢,他很想问。 但是Glass没有在看他,似乎是对难得安静且生病的bright充分信任,重新捡起了搁置在手边的档案。Bright第二次注意到了他眼皮底下的青色,很有经验地推断出他一夜没睡,且这段时间都极度缺乏睡眠。过于浓重的消毒水味和通常只有在输液大厅才有的开得过低的冷气把他的脸色衬得有些憔悴,心理医生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纸页,但bright硬生生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某种心神不宁的因素。啊哈,去他妈的过度解读;尚在发烧的bright逐渐清朗又明快了起来,他恶狠狠地想着,去他妈的为什么,去他妈的。无所解的情绪随意地找了个临时的出口,文不对题地倾泻而出,又或许就只是自顾自地消弭殆尽,同样不留痕迹地——


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把任何东西问出口;在那句打破沉默的尖锐问候之后夜色重新归于一潭死水,浅淡而轻微的交互像融合其中的微尘,平行线条之间几不可闻地相扰动后又直直向前奔去:在医院共同度过的这个夜晚与其说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不如说在bright重新回到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就被彻底遗忘,如同吊针在他手臂上留下的针孔和他自己的注射器留下的那些混为一谈,轻快地隐没在时光里,再也没有特意摘出来提起的价值。





实际上故事或者说事故的起因也很普通:不知是因为常识的缺失还是出于对自己的恶意,发烧的Dr.bright在勉为其难地吃了消炎药后依然坚持酗酒,最后被路过的心理医生送去医院急救——该场景过度真实且平凡给人感觉一周会发生三次左右,jack bright似乎就该伤痕累累地终此残生,而glass似乎就是那个唯一会在他的坟前摆上一捧新鲜的花的人。此等明显错误且荒诞的幻觉大概深藏在站点每个来去的人的潜意识中,随着时间的变迁逐渐深埋又加重,到最后glass成为臆想中符号化的殉道者而人事主管只剩一抔黄土,因此这件事(这类事)没有在任何人包括当事人的脑海中留下更多更特殊的印记。


和世界重修旧好。早晨八点半,在被自己砸的一派狼藉的办公室里,Bright端坐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大声念出了早餐袋上的标语,且惯例无视了助理惊异而嫌弃的表情。如今的快餐外卖袋愈发人模狗样了起来,上面往往有着意味不明但看起来很厉害的装饰,其中一部分又清新又积极活像撒了香菜末的鸡汤。这两样东西他都不太喜欢,好在也没有不喜欢到非得扔掉的地步,于是他剥掉了塑料袋拿出了里面的三明治,大概算是glass在次日清晨为他准备的惊喜或若有若无的提醒。私货,这破站点的食堂里不可能出售这样包装精良还能下咽的方便食品,因此是绝对的私货;不愧是glass啊,他有些颓丧地想,如此恰好地表现出比额定配给多一点的温柔,好像在天平上量过的那样一丝不苟的,精确到了薄情的地步——且不承认。 


且不承认。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可接受的解释,不承认自己独此一份的私心,也不承认自己的所有行为都出于绝对的公正、都是必要的,态度温和但过分疏离,simon glass路过的态度实则比谁都冷漠——这些定论全部出现在bright的幕间空想里,他一面浮夸而悲情地给套上了渣攻贱受的背景,在脑海里粉墨登场地上演了一出狗血大戏,一面又冷漠地抱臂旁观……


我没有说吗,分裂是Jack bright的特点之一,人事主管简直太他妈的擅长左右互搏了。 


为什么呢,bright无数次地试图发问。他偶尔也无顾忌地脱口问出,偶尔对着空气嘲弄般地歪头大声嗤笑,偶尔吞服一大杯凉透的咖啡咽下被咀嚼得破碎的言辞;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止步于产生念头而无下一步的举动,表情无甚波动,甚至连眼神变化都被淹没,双眸深邃混沌又空茫,然后他很不给面子地在心理评估室里笑出了声。他凭臆测推断出了glass的回答:这是工作、这是治疗、他不会允许自己放任不管,本尊看上去莫名其妙且惯常地双眉微蹙,习惯性地把温凉的白水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但这个小动作淹没在bright愈演愈烈的笑声里。这个周来参加例行评估的是个发色和妆容同样明艳的少女,坐姿和举动娇纵过分却不显突兀,套着高跟鞋的脚在dr.glass的好言相劝下才勉强从桌板上挪开,在话题行将无疾而终的沉默中bright突然仰起头笑得喘不过气,并不吝于展示(或者说根本就是在炫耀,他妈的谁弄得懂Jack bright的想法)白皙纤瘦的脖颈和其上的伤痕。Glass对那表现出了明显的担忧:一贯如此,即使他知道那些伤口中没有一道是值得关切的(以普世价值观来看);它们一部分来自昨夜行事风格狂放粗暴的床伴(glass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答案,他对此无法发表评价而只能轻微地叹气),另一部分大抵是人事主管在药物过量后对自己下的刀。


 “请问……”


在心理医生实在难以忍受地出言打断时,bright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为什么呢,他再一次把问句揉碎在胃袋里。没有意义的行为不需要反复进行,尽管在大多数人眼里,dr.bright就是疯狂的无意义之举的代名词:他无数次地按响警报、带着乱七八糟的装饰品飞奔穿行而去、动辄把半支外勤特工引向死路且不做出解释,此时正游手好闲地占领了心理医生的半张办公桌。Glass偶尔也会后悔自己强制bright来进行一月一次的例行评估,在每个他赴约的日子里都会定期后悔一次,但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完成工作——以上内容均为jack bright在那把宽敞的躺椅上无所事事地打扰glass的正常工作节奏时的主观臆测。事实上Bright也不是很确定glass是否知道自己正在被暗自揣度且嘲笑,他有时候会直白地说出来,且以心理医生被打击后的片刻沉默为乐;更多时候他都只是静默地看着心理学家按部就班地进行他早已习惯的生活,以旁观者的身份目视他无可挽回地陷入某种死循环中。


例如现在,在长时间的熬夜之后glass显然有些体力不支,而一向努力将例行评估无限期地后延的bright今天准时准点地出现在这里,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故意的。Dr.glass不得不在困倦中勉力和他周旋,好在今天的bright勉强算是做了个人,没有在评估表格上乱涂乱画也没有尖刻地与他展开辩论,没有用嗤笑的语气拖着长音说这里可是基金会耶——……什么都没有,bright只是安静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按部就班的,如果不是因为963在他纤弱的脖颈下明晃晃地摇来摇去、且他几乎是惯例般地吃掉了所有摆在桌子上的小饼干,glass甚至会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有人冒名顶替了人事主管。


即使如此他仍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Glass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已经失去了实际效用,更像是个彰显他心情郁结的标识),仍觉得眼眶酸胀无比;在长久的静默后,这间办公室里的空气已逐渐凝滞,容易让人想起暴风雨刚过的盛夏午后,带着难以驱散的困意和状似万物复苏的清爽感,但是气氛仍旧是沉沉的,摆放在桌子上的水壤绿植好似冻在坚冰底下的标本。Bright在沉默中等待着什么,右手里拿着半个三明治,好似刚才的爆笑和他无关。


他在等待什么呢?


我在等待什么呢?


我们往往在事情尚未完结的时候寻找一个终章,又在渺远的余音将尽时尽可能地为它安排一个解释,即使大部分细节在发生的后一秒就已溃散如烟云:bright深谙这一规律,他通常并不要求所有事情都发生的有理有据,更多的时候他是个简单的目击者,简单地看着事情依时序发展如河水东流。汹涌的浪潮足够冲刷掉很多东西,根深蒂固的信念迟早会被淹没,作为一个漠然的目送者,他已经失去了对所有这些看似坚固实际极为脆弱的东西道别的兴趣。


——Jack bright本该和回忆一同葬于深潭。





Glass。他说,后续本该满带嘲讽而揶揄的。心理学家自走神中猛然惊醒,尽可能专注地和他对视,……于是bright在片刻的停顿后修改了措辞。Glass,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吗,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Glass,我以为我的档案上已经写的够详细的了,dr.glass,你真的很……


真的很幼稚。他本打算这样说,在对方竭尽全力维持着的温柔前有些溃不成军。Jack bright已经不太记得把感性线赤裸暴露在外的感受,好似敏感的牙神经在灌入的冷风中剧烈疼痛,末梢描摹着空气的形状,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他不在乎、真的,去他妈的不在乎、不、不该是——仅仅在短促的几秒间,jack bright被尖利的无声尖叫团团围住,几乎要把他撕扯殆尽,但是他只是略微停顿了片刻,甚至扬起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所以啊、glass,你为什么会路过我的办公室呢,昨天晚上?”


——去他妈的期待。


“我记得你的下班时间应该是在那之前的半个小时……”


——因为你此前表现出来的状态让人很担心、没有其他事情、只是凑巧、打扰你了很抱歉但是dr.bright即使你的身体属于消耗品(这里应该带点为难语气和很glass的停顿)也不该如此浪费这让我很难过我不希望下次再……


Bright乐此不疲地编纂着接下来的对话,定定地把几欲喷涌而出的无指定对象的痛感锁在肋骨以下,他不确定glass能否在他的眼神里找到些许痕迹,那点偶然泄露出的易燃易爆物品是否会被当成是一个解剖他的突破口、抑或是精确称量当作是一个论据。他打算就在这里结束这段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心理医生正在整理那沓表格并细心封存至档案袋里,看起来似乎对他未完待续的问句有些许疑惑 且极富耐心地在等他说完。Glass总是这样耐心,bright又一次使用总是这个状语时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总是,那些在这个他妈的基金会里不变的东西往往都被冲刷殆尽,最后存留下来的骨殖都留在上游,他宁可选择彻夜闪耀的霓虹灯、那还能给他多点安全感。


Jack bright从椅子上站起来,而glass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她)的高跟鞋着地的声音,在轻微的哑然之前先下意识地同步起身。


“噶?”


“我很高兴你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希望你烧已经退了。”glass若无所觉地从抽屉里拿出装满小塑料盒的便利店塑料袋,“这些是感冒药和维生素片,我想或许你需要……很抱歉我之前忘记把它们一并放在你的办公室里了。”


……噶?


“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离开了,dr.bright,下次再见,祝你这段时间工作愉快。”





故事同样结束于一个公式化的结尾,以bright的单方面落败告终,而Simon glass看起来对此毫无察觉。


仅有的尾声是,站点在不久之后毫无意义地添置了一架钢琴,看起来好像是某个无效化的异常,在报告审批通过后明赤堂皇地摆在休息室里。偶尔会有人好奇地戳戳弄弄琴键,但是在更多的时候,这些疲于奔命的研究员们都无暇照管摆在咖啡机旁的这架钢琴。极其偶尔,极其罕见的时候,glass仅仅撞见过一次,有人在琴凳前按出疾风骤雨般狂乱的音符,少许生疏但力道强劲。红发的研究员披着显然过大的外套用力弹奏,glass没能辨认出这是那首曲子,但是他很明显地看到了瘦弱少女颈间的红色吊坠。


“我没想到你还会弹琴,bright。”他在一曲终了时客气地说,这位忠实听众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在旁边静默地站了五分钟,“听起来很不错,我想你一定曾系统地学习过乐器。”


“nope,我在乱按。“bright做出了以下回复,人事主管轻巧地翻下椅子,极尽浮夸地旋着华尔兹的步伐滑到他旁边,”中午一起吃饭吗,dr.glass?就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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